第235章 【眾女齊聚】

　　次日清晨。
　　別墅二層右側的壹個臥室內。胸口越來越憋得慌，總感覺有些喘不過來氣，臉壹白，我從夢中驚醒了，大口大口吸著屋裏的空氣，迷迷糊糊地低頭壹看，只見我不知何時已經出溜兒到了床中央，不僅腦後沒有枕頭的蹤跡，胸前更是被壹條肉呼呼的大腿壓了住，我壹呼氣，撇嘴把那條死沈死沈的美腿挪開，自被窩中坐起來。
　　這妖精，想壓死我呀？
　　此時的鄒月娥穿著壹件暗黑色蕾絲邊的真絲吊帶睡裙，裙擺兜著她豐腴的美臀，肩頭的壹只吊帶也滑落下去，半垂在胳膊肘附近。許是我的動作弄醒了她，鄒姨睫毛兒顫了顫，幽幽轉醒，打著哈欠瞇眼看我壹下，“好外甥，早。”說罷，芊芊細指在白花花的大腿上摸了把，擺出了壹個很誘人的姿勢。
　　我咽咽吐沫，瞪她壹眼：“別鬧，都七點了，趕緊起。”
　　鄒月娥呵呵壹笑，抿抿嘴，用粉嘟嘟的小舌頭在唇角上微微舔了舔。
　　那紅彤彤似燒著火壹般的嘴唇看得我臉上壹熱，“……嘴還疼嗎？”可能是買房子的事兒讓鄒月娥很高興，昨晚上，她竟弄出了好幾個花樣給我，想起她趴在我腿上的狐貍精模樣，我心頭就止不住地燒火壹般。
　　“妳說呢？”鄒月娥笑瞇瞇地用食指摸摸嘴巴，“呵呵，都老夫老妻了，還臉紅個啥？”
　　我沒好氣地瞥瞥她：“妳以為誰都像妳那麽沒臉沒皮吶？”
　　實在抵禦不住這妖精的誘惑，我壹別腦袋，匆匆從被窩裏爬出來，穿好衣服進了臥室的衛生間，等刷牙洗漱過後，我走出屋，也不看正在穿衣服的鄒姨，而是直接往新買的臺式電腦前面壹坐，開機上網，進了網上銀行查詢賬余額，結果，讓我喜不自禁的是，春羽拍賣的三千零四十三萬已然到賬了，這是刨去手續費的余款。
　　關掉電腦，我對著黑乎乎的顯示器長出壹口氣。
　　記憶裏，最近北京沒什麽能撿漏的東西了，不過過些日子，卻有幾個價值極大的玩意兒等著我去淘換，很多都在外地，看樣子是該提前準備壹下了。我從椅子上站起來，打開書包取出本書，從用書簽卡主的五六個頁面上死記硬背著，雖然離幾個“寶貝”現世的時間還早的很，但早準備壹些總是沒錯的。
　　七點四十分左右，樓下老媽喊我。
　　我下了樓，爸媽和鄒月娥正圍坐在小餐廳前吃早點，面包，香腸，火腿，黃油片，都是我昨天買來存進冰箱裏的。坐下後，我往嘴裏塞了個夾香腸的面包片，重重咬了壹大口，“爸，媽，昨兒睡得舒服不？”
　　老媽嗯了壹聲：“床挺軟，屋裏也有廁所，比平房舒服多了。”
　　我笑道：“等您倆退了休，咱們壹家子都搬過來住，到時候再賣輛車，您和我爸學學開車，以後去哪玩都方便。”
　　老媽壹個勁地搖頭：“不是有車了麽，別瞎買了，我跟妳爸都多大歲數了，還開什麽車？”
　　舉著筷子的老爸也道：“是啊，別亂花錢了，妳買了房子，手頭也不富裕了，留著那點錢以後辦婚禮吧。”
　　我道：“什麽時候？”
　　老媽看看鄒月娥，“等我跟親家聯系聯系再說，選個好日子。”
　　桌子底下，鄒月娥的小腳輕輕蹭了蹭我的小腿，我會意地拍拍她，道：“要我說，盡快辦了吧，再拖就過年了，等那時誰誰都忙著，沒騰不出工夫呢，早點的好，您說呢？”既然領了結婚證，我對辦不辦婚禮也覺得無所謂了，但是鄒月娥和鄒奶奶卻很看重這個，畢竟是她們村裏的習俗，好像沒辦婚禮就沒結婚似的。
　　老媽瞥我壹眼：“妳以為婚禮是說辦就辦的吶？不提前準備了？事兒多著呢。”
　　我不明白：“不就發點請柬，請頓飯吃，還能有啥事兒？”
　　老媽道：“妳不懂，別管了，這事兒我跟親家張羅，爭取年前操辦了。”吃了兩口火腿，老媽好像想起了什麽事，壹眨眼間，擡頭看看我倆：“對了，昨兒晚上我跟妳爸商量了商量，妳現在也掙錢了，也能養活家了，是不是該要個孩子了？”
　　兩抹紅霞飛上我的臉蛋，咳嗽了咳嗽，我尷尬道：“我剛多大呀，不急。”
　　老媽瞪瞪我：“妳是不急，可人家月娥多大了？哼，凈想著自己！”
　　我翻著白眼道：“暈，上回是您和我爸說等我畢了業再談孩子的事兒吧？咋現在反倒埋怨起我了？”
　　“上回是上回，現在我改主意了，不行啊？”老媽跟我從不講啥道理。
　　“咳咳，沒說不行，只是，只是……”我壹來覺得挺不好意思，二來呢，以為孩子的事兒離我還很遠。
　　誰知鄒月娥卻笑吟吟地說話了：“媽，我沒意見。”
　　老媽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等妳們有了孩子，該忙妳們的就忙妳們的，我跟妳爸給妳倆看孩子，不用妳們操心。”
　　得，幾人妳壹言我壹語地就把孩子訂了，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見。
　　我這個氣悶啊，壹連吃了四五片面包，弄得肚子脹呼呼的。
　　鈴鈴鈴，鄒月娥的手機響了，她拿起電話看了看，眉頭微微壹皺，接起來道：“餵……嗯，是我……誰來了？晏婉如……哦，知道了……好，妳讓小惠親自陪著……對，帶晏老師去三樓貴賓室……她說要做什麽美容了麽……嗯……好，這個事妳跟壹下，我馬上到……大概倆小時吧……錢？不收她的錢，那是我老公的幹姐姐……好，總之妳讓那幫孩子上點兒心……嗯，掛了。”
　　見她收起手機，老媽興奮道：“晏老師也知道妳們美容院了？”
　　鄒月娥壹點頭，笑著看我壹眼：“前幾天她就來過壹回，是小靖跟她提過的吧，爸，媽，我得親自過去陪壹下，晏老師的知名度很高，如果她能時不時地來壹趟，對咱家的生意很有好處。”
　　老爸點頭道：“去忙妳的吧。”
　　老媽道：“正好，給我和妳爸也壹起接回去，明天上班了，今兒得回家。”
　　我道：“月娥，妳晚上回來不？”好不容易等到周末跟她聚聚，當然不想她走。
　　鄒月娥拉住我的手，笑道：“妳要是舍不得我，我就回來。”
　　老媽咳咳壹聲。老爸也看我們壹眼。
　　我壹呃，紅著臉踢了她壹腳，低聲道：“說什麽呢，愛回來不回來，稀罕妳呀？”我真服了她的厚臉皮，當著我爸我媽的面兒呢，什麽話都敢往外說，我臉皮可薄的很，私底下還好說，可爸媽都在，情啊愛啊的話我可說不出口。
　　幸好老媽發話了：“月娥，忙完了就回別墅吧。”
　　“呵呵，行。”鄒月娥在我手心裏撓了壹爪子。
　　八點鐘，鄒姨從車庫取了車，載著爸媽回前門了。我把他們送到門口後，折身回了來，壹邊嘀嘀咕咕著壹邊回到臥室溫習著古玩知識，大概早上九點半，我實在覺得無聊了，就伸了個懶腰，下樓去了對面的運動室。
　　錢再重要，也換不來壹個好身體。
　　我跟跑步機上鍛煉了二十分鐘，滿頭大汗地走下來，又舉起兩個啞鈴上下活動起來，最後，才百無聊賴地打開CD機，放了曲劉德華的老歌，壹個人打起臺球，咚，鐺，壹桿桿地消磨著時間。
　　下午的時候，放在CD機上的手機亮了，許是音樂太大，我沒聽到鈴聲響。
　　走過去，把CD音量調小了些，我接起電話道：“餵？”
　　“老公，我。”那頭除了鄒月娥的聲兒外，還有幾個女人的嗓音。
　　那聲老公叫得我心裏壹顫，柔聲道：“怎麽了？別告訴我妳不回來了？”
　　“呵呵，沒有，是想讓妳晚上多準備點菜，嗯，大概六七個人的吧。”
　　我壹怔：“……哦，妳要帶朋友回家吧？沒問題，我去買菜。”
　　“其實妳都認識的，好了，不多說了，我們待會兒就到，正開車呢，掛了吧。”
　　在北京，鄒月娥幾乎沒什麽朋友，又說我認識，想來是裴老板和其他幾個美容院的同行吧，我也沒多想，考慮到不能給鄒姨丟了面子，就趕忙回屋換了身西服，才步行去附近超市買了些蔬菜瓜果之類的東西，回家跟廚房忙活起來。看她的意思，是想跟家裏吃的，雖說我廚藝不高吧，但最起碼也比鄒月娥的手藝好壹些。
　　三點左右，壹輛寶馬緩緩使勁了別墅，我從窗戶上看了眼，讓我意外的是，後面還跟著輛奧迪，而且是奧迪A8。
　　咦，這不是晏婉如的車嗎？她也來了？
　　匆匆洗了洗手，我打開客廳門迎了過去，結果，我第壹眼就看到了壹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兒的人——是蔣妍！
　　她也看見了我，嗖地壹下從車庫的側門鉆了出來：“我靠！妳新家也太牛叉了！”
　　我瞪著眼珠子不可思議道：“妳怎麽來了？”
　　“我咋不能來？倒是妳，搬了新家居然也不告訴我。”蔣妍驚嘆地仰頭望著四周和泳池：“啊，連遊泳池都有，太狠了，不行不行，這邊哪有賣泳衣的地方，我得遊泳！”她蹲在泳池前，把手伸進冰涼的水面攪和了攪和，“……太漂亮了也。”
　　在我楞神兒的當口，車庫裏又壹個女人走了出來：“妍妍，別瞎鬧，大冬天的遊什麽泳？”說話的正是蔣妍的小姨席蔓莎，她的後面，是晏婉如袁雅珍，鄒月娥則走在最後面，笑呵呵地看著我們。
　　我了個去！怎麽我喜歡的幾個人全都過來了？
　　我當時就驚了，眨巴眨巴眼睛，都忘了說話。
　　席蔓莎的視線在我身上停頓了僅半秒鐘，臉就下意識地紅了紅，“……鄒姐非拉著我和妍妍過來，打擾了。”
　　“房子真不錯。”晏婉如走上來挽住席蔓莎的手，倆人看上去很熟悉的樣子：“比我家可強多了，呵呵，小靖，怎麽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我啊了壹嗓子，側身道：“快請快請。”見袁雅珍面無表情地對我點點頭，我忙叫了聲姐，隨後詢問的目光投向鄒月娥，她也沒跟我解釋，與袁雅珍手挽手地走進屋，擦肩而過時，鄒姨給了我壹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我壹驚，腦門有點見汗。
　　進屋後，鄒月娥把大家讓到沙發上，並將我早準備好的水果遞過去，“妍妍，蔓莎，晏姐，袁姐，妳們有的是我老公的姐姐，有的是我老公的同學和老師，大家都不是外人，就別客氣了，來，吃點水果。”
　　晏婉如露出壹絲苦笑：“我也叫妳壹聲月娥吧，不過我可不敢托大，那聲晏姐可擔不起。”
　　“妳是我老公的姐姐，我自然也隨著了。”鄒月娥呵呵笑道：“……要不這樣，我叫妳婉如，行不？”這裏面，袁雅珍歲數自然最大，鄒月娥其次，席蔓莎和晏婉如似乎年歲差不多，妍妍最小。
　　“好，還是叫婉如順耳。”
　　解決完跟晏婉如的稱呼，只聽席蔓莎道：“鄒姐，妳也別叫我席老師了，我跟婉如同歲，是高中同學，妳也叫我蔓莎得了。”
　　晏婉如笑道：“是啊，蔓莎可是我最好的朋友，當時高二換座位的時候，我倆是前後桌，直到高三才分開的，呵呵，真沒想到，蔓莎現在竟然是小靖的老師，這或許就是緣分吧？”我壹楞，高中同學？呃，記得上回跟晏婉如家時晏姐說過認識北信科大的壹個老師和校長，難道她說的老師就是席蔓莎？
　　席蔓莎道：“我也沒想到顧靖還認識妳呢。”
　　鄒月娥笑孜孜道：“那好，咱們也不管誰大誰小了，都用名字稱呼吧，親近。”
　　蔣妍也不見外道：“我靠，那我咋稱呼妳們？鄒姨？晏姨？袁姨？呃？這個不太好啊，我跟鏡子可是好哥們兒，嗯，小姨，幹脆我也叫大家姐得了，妳沒意見吧？”
　　席蔓莎白了她壹眼：“滿嘴的臟話，到哪都改不了，讓人笑話。”
　　“不在乎那個。”鄒月娥樂呵呵道：“想怎麽叫都行，不就壹個稱呼嘛。”
　　壹瞬間，我有點明白這些人為啥會聚在壹起了。
　　蔣妍是席蔓莎的外甥女，是鄒月娥老公的同學，晏婉如是席蔓莎的高中同學，是鄒月娥老公的幹姐姐，席蔓莎是鄒姨老公的班主任，袁雅珍是晏婉如以前的嫂子，也是鄒月娥老公的幹姐姐，而鄒月娥是我愛人，這……
　　我了個靠！
　　這也太亂了！而且還不是壹般的亂！
　　聽著她們的對話，我漸漸明白了壹些。原來早上晏婉如想去西單做個頭發，結果那家店裏她熟悉的發型師今天休息沒上班，於是乎，晏婉如就想到了鄒姨的美容院，過來做頭發了，正好也想和袁雅珍聊聊天。而另壹邊，蔣妍不知怎麽的看見我給席蔓莎的美容卡，便死活拉著她小姨壹起來美容院玩玩，結果大家壹見面，居然都認識，而且還全和我扯上了關系，聊著聊著，話題自然若有若無地圍繞著我，後來鄒姨就把我搬新家的事兒跟她們說了，邀請大家壹起過來看看。
　　望著說說笑笑的五個女人，我偷偷擦了把虛汗，很是坐立不安。
　　“老公，怎麽不說話？”鄒月娥瞇眼看看我：“大家正說妳呢。”
　　我回過神來：“啊，哦，聽著呢，咳咳，聽著呢。”本來鄒姨這聲老公叫得沒啥問題，平常有朋友或同事在的時候，她顯然不會叫我“外甥”，只會用“老公”和“小靖”的稱呼，但今天，當這聲“老公”叫出來後，我明顯感覺有幾道目光嗖地壹下紮在了我臉上。有蔣妍的，有晏婉如的，有袁雅珍的，有席蔓莎的，而且她們各自的眼神裏，還分別夾雜著不同的色彩，閃閃爍爍，復復雜雜。
　　不過僅壹個眨眼的工夫，幾道讓我發毛的視線就快速離開了，大家又相談甚歡地聊在壹起。
　　我發現，幾人的關系很微妙。
　　本以為袁雅珍和晏婉如的關系很近，可讓我納悶的是，僅僅幾個星期的相處，袁姐竟和鄒月娥越走越親了，倆人手挽著手，幾乎形影不離，甚至，以袁雅珍那冷淡性格，竟也時不時地和鄒姨說上幾句女人家的話題。
　　而另壹邊的席蔓莎和晏婉如關系也非同壹般，無話不說、無話不談似的，看來晏姐說她倆是最好的朋友，並不是什麽場面話，而真是如此。
　　鄒月娥那圓滑的性子，註定了不會冷落在場其他人，她壹邊和袁姐聊著，壹邊也跟晏婉如和席蔓莎天南海北地壹通胡扯。
　　蔣妍應該也見過晏婉如幾次，跟袁雅珍似乎也在很久以前有過壹次照面，加上她自來熟的樂天性格，很快就和大家打成壹片了。
　　呃，反倒是我被徹底拋棄了，只是壹開始的時候大家聊了壹下我，末了，完全進入了她們女人的話題裏，對此，我根本插不上話。
　　看著眼前的鶯鶯燕燕，我非但沒有任何欣喜的念頭，反而想著是不是該找個借口躲壹躲？
　　汗，這麽下去，遲早會出問題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