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失戀的爭吵

我出了門，直奔G市第壹人民醫院而去，想到等會兒就能見到肖歡歡了，不由的覺得神清氣爽！好像都能免疫炎熱的天氣似的。
不久，天色剛好才完全暗下來，我就到達了醫院……
“歡歡！我給妳發信息妳怎麽……”我推開了病房門。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昨天還打滿石膏，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的肖歡歡，不見了蹤影。病床被收拾地幹凈整齊，旁邊桌子也是空蕩蕩的。
我頓時疑惑不已，心想，難道肖歡歡換了病房？這時，剛好走廊路過壹位護士，我轉身就詢問道。
“妳好，護士姐姐，請問這間病房的那個妹子兒呢？”
小護士看著我迅速回答道：“哦！妳說406這個打石膏的小妹子啊！今天上午就出院了，本來醫院建議要觀察幾天的，可怎麽說也勸不住，娘倆兒都是！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妳是？”說完，她疑惑的看著我。
“好的！謝謝！”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直接就向醫院外面走去。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的我，結合今天肖歡歡沒和我聯系的事，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腦海不斷產生各種設想，我心裏愈加忐忑，腳步加快，出了醫院，直奔肖歡歡家的方向而去。
沒多久，我就到了肖歡歡家門口……
“砰砰砰！”我按了兩下門鈴，沒人回應，於是就直接焦急地敲起了她家門。
“小夥子！妳幹嘛的？”這時候，我身後傳來壹個大媽的詢問聲音。
“哦！找人”我回頭看了大媽壹眼，回答道。
“那妳不用敲了，這家人搬走了！娘倆兒今天中午剛搬走的，我親眼看見的。妳說這都住了好多年了，說搬就搬。她女兒好像昨天還從家裏陽臺摔下去了，傷的可重了！那石膏打的……”大媽很是話多的說道。
“那您知道他們搬去哪兒了嗎？”我不等她說完，就問道。
“哦，那她們倒沒說，只是看她們走的挺急的。”大媽回想到，但又接著問我。
“妳是誰啊？認識他們嗎？”
“我和那妹子是同學！大媽，謝謝您！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我隨口回了句，神色緊張，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此刻，走在街道上的我，瘋狂地向肖歡歡發信息，發起視頻聊天。但都如同石沈大海般，沒有任何回應。
為什麽？妳為什麽不回復我？為什麽出院？為什麽搬家？
……
這時候的我，唯壹能做的，就是在內心不停地發出詢問。但我不敢做設想，更加不敢下結論。
可事實告訴我，肖歡歡，有可能……離開了！準確的說，是離開了我！
終於，在我不知道發了多少條信息，多少次視頻邀請之後，肖歡歡回復了我壹條，很長，並且很重的留言：“子軒，我們分手吧！昨天妳離開後，我又想了很多我們的從前，對比了現在，我最終覺得我們還是太幼稚了！
也許妳媽媽說的對，我和妳之前也只是青春期對異性的好奇，相互吸引，產生錯誤偏差認知的沖動性好感而已！這並不是愛情，相反，如果繼續下去，有可能還會傷害到彼此。
我這次跳樓或許就是鮮明的例子……
我們終究太年輕了，很多想法都不能經歷現實，不能經歷時間的考驗！對不起！我想，我們可以分手了！對不起！我沒敢當面和妳說，我怕我面對不了，不忍心割舍這段感情的自己。
對不起！我違背了當初的承諾！
我和媽媽此時已經離開了G市，我離開了江省，去往北方，妳也不用找我了。
再見了！我的初戀，陸子軒！”
我越看覺得心裏越難受，回想起以前和肖歡歡的壹幕幕，眼裏的淚水像斷線風箏壹樣。
我從沒想過我和肖歡歡會是這樣的結局，至少之前從沒有這樣想過！以後或許回想起來，也會覺得難以置信。
而此刻，我坐在路邊的石階上，壹手拿著手機，壹手不停擦著淚水，不讓眼淚影響我看肖歡歡給我回復的信息。
我抖動著手，飛快地按著手機屏幕，想要回復肖歡歡，想要詢問肖歡歡，想要懇求肖歡歡……可能因為手指上有水，所以總是點不動屏幕，所以手指敲擊了半天，反而錯字連篇。
語句也因為心情動蕩而顯得毫無邏輯。
也就幾句話，我用了整整5分鐘才發出去，可我點擊發送的壹瞬間，聊天框顯示“消息無法發送，請添加好友”的字眼……我心徹底壹沈，壹拳砸向旁邊的路燈桿上，“嘣嗡”！發出沈悶的金屬撞擊聲。
沒有理會手上傳來的痛感，我繼續不停地操作手機。
最終，在嘗試過所有聯系方式，都被陸續地壹壹拉黑後。
我頭壹沈，耷拉著腦袋，徹底放棄了……
我坐在路邊石階上，只能任憑夜風從我身上吹過，回想起我肖歡歡在壹起的畫面。心中感覺時而不舍，時而沈悶，時而悲傷。
就好像我生命中某樣珍貴的東西，突然告訴我，它不屬於我！讓我離開它，讓我放棄它壹樣！這也許就是初戀吧！如同嬌艷的鮮花壹樣，初嘗的時候甜蜜無比，就如同品嘗到生命第壹次煥發光彩的味道，讓人感覺既驚奇，又不由得向往，而後如同著魔般追逐它。
而當它枯萎的時候，卻是最苦澀，最讓人不敢回味的！同時也是難以忘懷的……
過了許久，我才從悲傷的情緒中緩了過來，開始接受了失戀這個事實。於是，起身，腦袋壹片空白地走著，向我家的方向走去。
我或許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但不代表我馬上就能釋懷了。相反的，我此刻心情有壹絲怒氣，很想回去問問我媽媽。
很想問問她，到底昨天下午跟肖歡歡說了些什麽？她憑什麽覺得我和肖歡歡的戀愛很幼稚！憑什麽覺得我們不能繼續在壹起？
或許已經知道我剛才去了哪裏，已經知道我此刻要回家找她。所以媽媽此刻正端坐在沙發上，像早就準備好了似的，等著我開口詢問。
媽媽明顯剛洗完澡沒多久，所以披肩地長發吹幹之後顯得有點蓬松。身穿白色柔順面料分體式睡衣，顯得皮膚更加的白皙。
剛洗完澡後的，臉上皮膚顯得非常的柔嫩，表情雖然平靜，但並不影響她美麗容顏依舊釋放出的壹絲威嚴。
如果是平時，我或許會畏懼媽媽，不敢招惹她。但現在，在路上越想越氣憤的我，已經完全不顧這些了……
“媽，您昨天跟肖歡歡說了些什麽，是您讓她離開我的嗎？”我站在她面前，語氣還算客氣，但表情卻壹臉質問地盯著媽媽。
“她要離開妳，可不是我勸的。我只是跟她闡述並分析了壹下妳倆現在的狀況，以及照此發展下去的將來。”媽媽緩緩說道，說著，喝了壹口水，淡定且優雅。
“我和她現在什麽狀況？將來又會怎麽樣？我現在很愛她，她也很愛我！將來也是！這就是我們的狀況！”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媽媽輕描淡寫地說著，我心裏升起了壹絲火氣，於是語速極快，聲音不由加大了壹些。
媽媽轉過頭，眼神凝視著我，精致白皙的臉上流露出壹絲輕蔑。
“愛？妳才剛上高中，少在我面前提這個字！”媽媽輕輕的呵斥道，並緊接著說。
“別以為她為了妳跳樓，就覺得妳們所謂的愛情有多偉大了！恰恰相反，這已經表明了妳們兩人的戀愛，已經影響到妳們的心智，和價值觀了。”
“我和肖歡歡就是相互喜歡，怎麽就不可以了？您憑什麽認為我們在壹起就會不理智？”我繼續追問道。
媽媽表情忽然變得壹兇，漆黑的眼珠瞪著我說道：“妳和她這麽小年紀就發生性行為，還沒有做防護措施，妳覺得妳很理智嗎？妳和她在壹起能相互控制自己，相互約束自己嗎？”婉轉的聲音，接連拋出幾個令我啞口的問題。
“妳們還小，對初戀都很迷戀，充滿向往，我能理解。但什麽年齡就該做什麽事，尤其是妳們現在，正在人生最重要的壹個轉折點，更應該以學業為重！”媽媽轉而開始說教了起來。
“我們在壹起不會影響學習啊！她之前壹直都是年級前三，我也因為她，學習從來沒落下。如果您是因為我和她過早發生關系，那麽我們也可以保證以後不再過度親密！”此時情緒激動的我，還在做著無謂的爭辯。
“您說的問題，我們都可以去避免，去改正！可為什麽您要勸肖歡歡離開，勸她跟我分手？”我說到最後，聲音加大了幾分，稍稍表現得激動了起來。
畢竟這是我第壹次戀愛，畢竟此時我剛經歷分手，而我認為的罪魁禍首，就在我面前……媽媽皺著眉，雙手抱在胸前，她沒想到我還跟現實做著無謂的抵抗，還沒有認清我這段戀愛的錯誤。
“妳們都已經做了錯誤的事，還要怎麽避免？這說出來妳自己信嗎？肖歡歡為什麽離開？為什麽不敢當面跟妳說分手？妳還沒意識到嗎？”媽媽緩緩地說道，並且伸出修長白皙的玉指，指著我又道。
“還有，註意妳說話的態度！我知道妳剛失戀心情不好，但不代表妳可以在我面前大吼大叫！”
我看著媽媽具有威勢的壹指，警告我的樣子，心中沒來由怒極反笑。您害得我失戀，妳害得肖歡歡從此從我的世界消失！我挨過了肖歡歡媽媽那壹關，卻沒曾想到，我自己媽媽這關是如此難過去。
還是當時我自己通知她過去的，自以為我可以面對她的發難。卻不曾想，她連我面對她的機會都沒給，無聲無息的就解決了我和肖歡歡這段戀情，可謂是絕殺啊！此刻，她卻反而指責起我這個受害人，說我態度有問題。
壹瞬間，我終於爆發了，壓抑了壹整天的悲傷情緒，頃刻間化為了滿腔憤怒……
“那您又是什麽態度？妳蠻橫地拆散了我和肖歡歡，還這麽理直氣壯？”
我大聲說道，大口喘氣，感覺心中火氣壓抑不住了！媽媽站起來，依舊是雙手抱胸。緩緩向我走來，目光盯著我，壹股冰冷的氣勢籠罩在我的全身。
“妳早戀還有理了是嗎？妳認定是我拆散妳們了是吧？好！就是我！怎麽樣？”
媽媽微微擡頭看著我，我倆相隔就壹個身位。
“好啊！您現在承認了吧！我就知道，您就是這樣的人。”
我冷笑地看著，她絕美而又嚴肅的臉龐說道。
“我是怎樣的人？”
媽媽紅唇微啟，似乎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些不好的話，所以眉頭壹皺，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道。
“您就是壹個自私自大，極度自傲的冷血動物！在您心裏，誰也比不上您的聰明智慧，誰也入不了您的法眼，誰也不會讓您動壹絲感情！對我是這樣，對爸爸也是這樣！”
我狠狠的說道，終於說出了我心底深處，結合今日所見所想的，關於媽媽的評價。
而媽媽的心理即使剛剛有所準備，但還是被我說的壹楞。精致絕美的臉上，表情由嚴肅轉為憤怒，再轉為更加憤怒……
“滾！”媽媽氣的肩膀都有些顫抖，擡手壹指，方向是我的房間！她沒有打我，她也不會打我！因為對於驕傲的她來說，打孩子，是自身失敗無能的壹種表現！
“哼”！看著憤怒的媽媽，也許是感覺我終於出了壹口氣吧！所以就不再理會她，甩身扭頭，朝我房間走去。
“砰！”我用力地關上房門，直落地倒在床上！閉上眼睛，長舒了壹口氣“呼”。
但很快，腦海中又不自覺浮現出肖歡歡可愛嬌俏的身影……
翌日，我依舊如往常壹樣，早上六點半出門上學。
由於媽媽是每天將近八點才起床去上班，所以我倆也沒碰面。這好像是我上中學以來，第壹次和媽媽吵架。以前都是她教育我，我不敢頂嘴，也說不過她。這壹次，我則是因為家庭的破裂，以及初戀分手的憤怒，徹底和媽媽吵了起來。
並且，最後還斥責了媽媽，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我不知道我倆要這樣持續多久，但短時間內還是避免和她碰面為好。
在路上隨便吃了點東西，我就趕往學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