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第03章
　　周日，在出城的收費站外前後停了八臺車。有的車頂上綁了帳蓬和行李，很多人是熟識的，也有沒見過的，可也幾句話就熟起來。雷龍的車在車隊的最後面，他獨自坐在車上，呼臺上傳來曹強的聲音：「阿尨，雷龍，有兩位朋友需要坐妳的車。」雷尨回道：「沒問題。」他看到走來壹對男女，心裏有些失落。來人很年輕，男的中等個子，胖乎乎的。女的很有幾分姿色，眼睛圓又大，白皙的瓜子臉，身材苗條圓潤，留著個日本妹妹頭。她叫何小蘭。
　　見到何小蘭，阿尨心中壹震。只覺得如此面熟。那小巧的嘴唇，水汪汪的眼，柔軟的腰肢苗條而不瘦弱。讓他想到竹筍。當何小蘭開口說話，阿尨又是驚異。
　　他未想到如此秀麗清雅的女人，說起話來卻是口齒伶俐。毫無羞澀之感。他暗想真是人不可貌相，表與裏相差如此之大。
　　男的叫趙偉，大家都叫他綽號小蟲，女的名叫何小蘭。這兩個人很熟識，有很多的話，壹路不停地說。何小蘭和小蟲討論著路程，這很無聊，雷龍早就知道。
　　她不時擡眼看他，雖然他在開車，可也從後視鏡中瞅見了。也許她也會覺得他面熟，因為如果她也是在雲城長大的，他們就很可能在同壹所小學或中學呆過。總會有些面熟的。
　　車隊開了壹個多小時就宿營了。這裏是片河谷，寬廣的河水極清亮，這是繡水河的上遊。大家紮帳篷花了時間，曹強跑前跑後。不是每個人都有經驗，有些篷子紮得不牢靠，輕輕用手壹搖就晃蕩起來。曹強很忙碌的樣子。
　　壹些人留守，其余人就去爬山去了。曹強與雷龍坐在河邊上，不時拿石子投入水中。曹強道：「妳晚上睡哪」。雷龍道：「我帶了蓬子」。曹強道：「我知道，這次來了幾個女的看樣子是要混帳的」。阿尨：「那都是事先約好了的」。
　　曹強道：「不壹定，我是怕有女人晚上鉆妳蓬子」。雷龍笑道：「那還不好，正好辦了她。既然她主動，還客氣啥」。曹強笑道：「我對這種女人沒啥興趣。妳想啊，美女身邊有的是人惦記，輪到妳的還能是美女」。雷龍笑笑道：「也難說」。
　　曹強道：「妳約了女人了」。雷龍道：「沒有，妳知道我的，我不喜歡公開帶女人」。曹強笑道：「出來沒有女人玩，有什麽意思。這些出來野營的女人，都很騷的，想幹很容易」。阿尨笑道：「看來妳幹了不少了」。曹強道：「有過幾個吧，還行。女人喜歡在野地裏搞，搞起來叫喚得兇得很，嘿嘿」。阿尨道：「我靠，看不出妳還是泡妞的老手啊」。曹強大笑道：「嘿嘿，老手不敢當。不如妳啊，妳連自己的會計都下手」。雷龍笑道：「亂扯，妳看到了？」曹強道：「嘿嘿，不用看，我的眼睛很毒的」。雷尨道：「吹牛吧妳，妳能把女人都看透了」。
　　曹強笑道：「壹般的女人我只要看她走路姿勢和說話，就知道她騷不騷，有多騷。」雷龍笑道：「那妳搞女人百發百中了，妳說說怎麽看女人騷不騷」。曹強笑道：「騷女人有幾個特征，壹是眼睛喜歡偷看男人的下身，這叫色。二是嘴巴大，喜歡和男人開玩笑，還越說越來勁，這叫瘋。三是走路時遇到男人喜歡扭屁股，屁股是女人被幹的地方，這叫騷。四是在床上叫喚兇，越幹越來勁，這叫浪。五是遇到帥哥，見面就脫褲子，這叫癡。就這五條，叫色瘋騷浪癡。基本沒錯過。」雷龍聽了大笑，壹會道：「那男人咋說」。曹強笑道：「那就是王婆總結的，叫潘鄧驢小閑。就是潘安的貌，鄧通的錢、驢樣雞巴、小心哄人、閑工夫多」。
　　雷龍大笑。
　　在匡山的三天時間，雷龍並沒有多少機會和何小蘭說話。但他壹直在觀察她，她是女人中最出眾的，也最有男人緣，總有人給她獻各種殷勒。雷龍卻有意離得遠遠的，這讓曹強訥悶，他問他為何不和她說話，雷龍說沒必要，妳覺得她缺說話的人嗎？曹強笑道，美女妳不要，別人可搶了去。阿尨笑笑走開了。他並不擔心，他有種特殊的直覺。他看到女人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是喜歡或是厭惡。
　　雷尨自與小蟲結識後二人言語投機，形影不離。更兼小蟲其人善於投人所好，說話乖巧取笑，雷尨則是生性豪氣，出手大方。二人聚賭嫖娼。小蟲把那雷龍勾引得越發壞了。曹強幾次勸雷尨疏遠小蟲，雷龍不聽。
　　這日，雷龍到了小蟲家，開門的是小蟲。他伸出個腦袋。小蟲看到他就笑了，嘴巴咧開了壹道縫說道：「妳才到，快進來」。雷龍低頭看著他的腳說道：「晚了點，路上遇到個人，有點事」。小蟲道：「哦，沒事的，反正我們也不急，壹會我們就走。妳開車了嗎？」雷龍道「我開了，妳小子正如好搭車」。小蟲道：「妳有車，我當然要搭車了」。
　　二人來到客廳卻見坐著三個女人，兩個婦人和壹個女孩。那倆婦人乍壹看去都是面貌豐美白膩，體態豐盈。其中壹個穿綠色裙子的女人看上去更高大些，那婦人擡頭看他，雷龍驚奇地發現這婦人竟然就是他在雲飛寺遇到了婦人，她竟然是小蟲的姑媽。
　　阿尨的心急速地跳著，他幾乎不敢直視婦人的眼睛。而令他難過的是，她只是望了他壹眼，笑著點了壹下頭，就轉身進裏屋去了。似乎壹點也不在乎他。他忽然感到自己落入冰水中，喜悅迅即化為悲哀。他很快就知道，那婦人是小蟲的姑媽，名叫李香菊。她是衛生局壹名普通職員，三十來歲。她並非本地人，她是和丈夫姚鵬轉業調到這裏的。姚鵬到地方後的當了個科級幹部。
　　坐在沙發上的婦人身穿著天藍色的連衣裙，那裙子把身體包裹得滾圓豐滿。
　　婦人臉龐如滿月，目如星點。旁邊坐著壹個青春少女，小巧玲瓏的身材，長發飄飄，眼大而明亮有神。
　　小蟲道：「雷龍，這是張美蘭，蘭姐。是我姑媽的朋友。這是蘭姐的女兒鄭小竹」。
　　又指著雷龍對二人道：「這是我朋友，雷龍」。
　　雷龍對婦人點頭微笑，說道：「以前沒見過，阿姨您是做什麽工作的」。
　　婦人就瞟壹眼雷龍，笑道：「我開了家美容院」。雷龍心道這婦人眼睛夠風騷啊。他雖然在與張美蘭說話，心卻壹直在牽掛屋內的婦人。他極力想聽到她的聲響，哪怕是壹句話。可是他失望了，沒有壹點動靜，似乎她消失了。
　　雷龍坐在張美蘭側面沙發上，細看婦人皮膚很白嫩，婦人轉頭含笑望著雷龍道：「妳和小蟲很熟，我以前怎麽沒聽說過妳」。
　　小蟲立於壹旁笑道：「阿尨妳沒聽識過，那方玉瓊妳聽過吧」婦人道：「聽過，女老板，去我那做過美容」小蟲道：「她是阿尨的媽」。
　　婦人聽了哦壹聲：「是這樣。」
　　小蟲道：「雷龍開了個服裝店，就是益民大廈壹樓那間麗姿服裝店。
　　婦人道：「是嗎，那家店可不小哦」。
　　雷龍微笑不語。婦人不禁認真地盯看著他。
　　鄭小竹壹直不語，這時也忽有興趣樣轉頭看他。雷龍直視少女的哏啨，那是雙透明的池水樣，幾乎可以讓人陷進去。她的唇微張唇角邊透著笑意。磁石壹樣吸引著人的目光。雷龍心想，尤物啊，這母女從哪出來的。母親豐潤玉白，女兒晶瑩玉透。
　　片刻，小蟲和雷龍從裏屋走出，李香菊和張美蘭坐在沙發上正在聊天，李香菊道：「妳們幹啥去？」小蟲道：「我們去遊泳，今天太熱了，妳們想去不，要去壹起去，何龍開了車的」。
　　美蘭道：「算了，我和妳姑媽約好下午要出去打牌，以後再說」。
　　雷龍和小蟲欲告辭而出，李香菊忽道：「等下，我搭下妳們的車去買點吃的」。
　　於是三人就壹起下樓。李香菊下樓時雷龍故意走在後面，他望著婦人裙子包裹的圓潤腰身和肥挺的屁股。他覺得熟悉極了，他看著婦人下樓時腰身扭動著，而大屁股也擺動著。
　　屋中的張美蘭待三人出門，便到窗口張望。正望雷龍小蟲走出樓門，走近壹臺黑色汽車。忽雷龍扭頭回望，正望到婦人的身子靠在三樓窗口，二人不期目光相撞，雷龍心下暗笑，卻見婦人立於窗口，含笑點頭。雷龍心中不由壹蕩。
　　外面的光線很亮。那張美蘭眼望著車子遠去，方才轉身。鄭小竹坐於沙發上，望著電視口中道，他們走了婦人道：「走了」。
　　鄭小竹道：「妳想去遊就去唄，還說有事，妳有鬼事啊，看到帥哥心癢癢了吧」。
　　婦人恨道：「就妳他媽的聰明，壹天到晚就知道亂交些不三不四的男朋友，要不就是看電視打遊戲。正事壹件不幹，我告訴妳，今天回家後把計劃列壹列。放暑假總得有點收獲，馬上要畢業了，自己也不考慮下工作的事，靠我們可靠不上」。
　　小竹道：「我可不要妳管，我自已有辦法，不用妳操心。妳自已管好自已，別看到帥哥就犯騷，嘿嘿」。
　　婦人聞聽怒道：「妳個小丫頭片子，這麽說妳媽，老娘真想大嘴巴抽妳！」鄭小竹道：「妳兇個屁妳兇，妳自已做的事，當我不知道，我可不想管妳那些破事，妳別多事，否則我把妳的事告訴我爸，妳可就慘了」婦人哼道：「我能有什麽事，妳嚇唬我」。
　　鄭小竹笑道：「妳嫁給我爸，不就圖他的權嗎，以為誰不知道。現在他沒權了，妳就冷淡了，什麽玩意兒」。
　　婦人冷冷道：「妳以為老娘想管妳，還不是妳爸讓我管，我還樂得清凈」。
　　鄭小竹冷笑道：「這樣說不就對了，我不說妳，妳也別幹涉我，按月把錢給我，別老讓我與妳要，廢勁不」婦人道：「我可沒少過妳的錢，妳有點良心沒，妳們父女倆花了我多少錢，妳還氣我」。二人吵嘴，直到李香菊回來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