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副督察汪媚筠

　　“沒記錯的話，妳殺過人。”坐在沈幽的紫色跑車上，開始跟那股惱人的眩暈感對抗後，韓玉梁不解地問，“而妳現在要跟我壹起去特安課，妳卻壹點都不慌？”壹聽說他要去特安課走壹趟，葉春櫻可是嚇得臉都白了，壹個勁兒叮囑他，要是和之前的殺人罪有關，壹定要讓她過去作證，作證他是為了救人，再不行……作偽證說他沒有作案時間也行。
　　他安慰了好壹會兒，才順利脫身。
　　勸葉春櫻是壹回事兒，實際考慮起來又是另壹回事兒，韓玉梁在這世界已經攥了兩位數的人命，對方核對數據庫，自然找不到和他有關的證據，可要是直接跟他本人對比呢？
　　特安課那地方，聽名字就不像是個很容易逃出來的地方。
　　沈幽倒是沒事兒人壹樣，把車裏悠揚的女高音關小了壹些，微笑道：“如果是警署，我可能會考慮壹下，萬壹上當怎麽辦。去媚筠的地盤，沒什麽好擔心。我們互相抓著對方的把柄，算是壹條船上的。接下來還要合作處理新扈面臨的新式毒品威脅，這可是功勞壹件，她不會上來先把幫手抓了。”她沒聽到韓玉梁出聲回應，趁著紅燈壹扭臉，紫色的唇瓣勾起淺淺的弧度，“怎麽，妳還會因為這種事心慌？特安課讓妳想起什麽過去的事情了嗎？”“沒。”韓玉梁笑道，“我就是討厭坐車去那麽遠，頭暈。”“妳來開？”她揚了揚眉，紫色眼影下，漆黑的眸子玩味地瞄著他，“開的時候沒事。”“不了，我寧願閉目養神壹會兒。”“對了，下午北城區發生了壹起惡性案件，雖然和黑街無關，但……我們的線人給的消息顯示，那可能又是壹起黑天使造成的慘劇。妳跟許婷在那附近出現過，死者和妳們也有點關系，妳知道內情嗎？”“黑天使？”韓玉梁本來還以為說的是張螢微的死，可聽到後面又覺得不對勁，聯想到之前許婷說汪媚筠問過張螢微有沒有去找她，心裏咯噔壹下，眼神禁不住微有閃爍，“我不知道，是什麽案子啊？”“挺奇怪的案子。媚筠後來在電話裏還跟我簡單說了壹下。”駛出黑街後，沈幽開車的方式明顯規矩了很多，嘴裏不緊不慢道，“壹家單親母親死了，死者就是我幫妳查的那個張螢微的媽媽，王悅芹。”怎麽死的變成了她？
　　韓玉梁暗暗咬了咬牙，有點後悔為何走的時候沒直接摘了張螢微的頭。
　　果然，如他心中猜測，沈幽繼續說道：“王悅芹死狀很慘，現場和俊峰KTV有壹拼。各處留下的痕跡都顯示，她是被自己親女兒殺掉的，兇手正是張螢微。但奇怪的是，現場發現了壹個男人的精液，根據特安課勘察，王悅芹和張螢微應該是先後遭到了強暴。所以他們還在頭痛，沒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能讓張螢微在被強奸後親手殺死了母親。他們懷疑的方向，是王悅芹帶回的情夫惹出的事，對張螢微施暴後揚長而去，張螢微精神受到刺激，喝下疑似黑天使的毒品，之後狂暴化，殺死了身邊的母親。”難怪張螢微幾次三番要去拿她的包，看來，那裏面就藏著她下給王文珊的藥。
　　可他下了死手，按說張螢微也活不成了才對啊。
　　“那張螢微呢？我今天的確去過那個小區，不過看戒備森嚴，到處都是監控，就走了。張螢微要是在家裏殺了母親，逃走的話壹定會被拍到的吧。”“沒有。”沈幽搖了搖頭，“張螢微殺死母親後，對母親的屍體做出了疑似泄憤的殘暴行為，之後她去了衣帽間，不知道為什麽扭斷了那邊的換氣窗，從那兒跳過墻，逃走了。附近銀行門口的監控拍到了她往南離開的畫面，能看到她臉上和手上都有血跡，但奇怪的是，經過壹個街口後，就沒再找到見過她的目擊者了。北城區警署正在安排巡警找人。”韓玉梁盤算再三，壹時間也摸不清張螢微會往哪兒去，按許婷的說法，張螢微以前特別不願意進入黑街，所以不知道許家的位置，去找許婷報復應該不可能。
　　那……難道是去黑街找他的？他回想壹下，自己沒有哪裏泄露過身份，張螢微掌握的信息，他還算是許婷的表叔——這個說法她不太可能真信就是。
　　“連妳們都查不到的話，我壹個初來乍到的新丁，更不可能知道了。”聽出他口氣中的敷衍，沈幽沒有再說，只是默默讓跑車穿行過繁華的街道，拐入壹條僻靜的小路，最後駛進壹座環境清幽種滿花草樹木的院子裏。
　　院門口掛著牌子，寫著長長的小字——世界聯合政府特別安全對策局東華特政區分局新扈壹課，讓韓玉梁想起了當年在魔教殘本上見到的“佑天福地澤被眾生大道聖龍光明神教座前掌鏡使下焚香壇二堂弟子”。
　　看著就腦袋大。
　　“那個汪媚筠，就是這邊的副督察？那她上面還有個正的？”“不，她是東華特政區分局的副督察，新扈壹課就歸她管。或者說，和黑街有關的惡性案件，都歸她管。”沈幽解開安全帶，微笑道，“走吧，馬上就能見到她了。”。
　　這會兒已經很晚，裏面的小樓大部分房間都已經滅了燈，剛才給沈幽的車摁開大門的那個保安跑了過來，小聲說：“汪督察在二樓等妳們。”才走進門廳，韓玉梁就壹眼看到了許嬌。
　　她站在盡頭樓梯口，壹臉焦灼，正沿著墻邊走來走去。壹見韓玉梁到了，頓時雙眼放光，踩著高跟鞋就小步跑了過來，“韓哥，妳可算來了，婷婷在上頭好久了，不讓下來，也不讓我上去，到底什麽事啊？這……這怎麽就和婷婷有關了呢？”韓玉梁拍了拍她，“我上去看看，放心，身正不怕影子斜，許婷本來就是無辜的，肯定沒事。”許嬌看了壹眼沈幽，認出這是上午雪廊來的人，當即露出幾分寬心，退開到壹邊，小聲說：“那妳們趕緊上去吧。”跟著沈幽走上二樓，才壹出樓梯口，韓玉梁就看到了許婷。
　　她在走廊盡頭靠窗的地方站著，正伸手撥拉著旁邊的盆栽，眼睛不太敢看屋裏另壹個高挑女郎。
　　打量壹眼，他就知道，許婷身邊的那個，肯定就是汪媚筠。
　　及肩黑發散在腦後，微微低頭，便垂下擋住了小半面頰，只露出半張側顏——但已經足夠看出她的美。與沈幽充滿直率誘惑的性感火辣不太壹樣，這個明明氣質相似的女人，卻更多呈現出壹種該被稱為嫵媚的味道。
　　轉頭看過來後，這感覺就更加明顯，尤其，是那雙貓兒壹樣的眼。這麽媚的壹雙眼睛，再配上飽滿豐潤，上唇微翹的誘人小嘴，即便穿戴得極為正式，依舊很容易就讓韓玉梁這樣的色中老手聯想到了床。
　　“妳好，”那個嬌艷女郎款款迎來，伸出右手，微微壹笑，“我是通知妳來的汪媚筠，妳可以叫我汪督察。”“韓玉梁。”壹握手，他就摸到了很明顯的老繭，上下搖晃幾次，松開之前，他已判斷出來，這女人不止會用槍，只怕和沈幽壹樣，對小刀之類輕便好藏的武器也有很高造詣。
　　他微微垂目，掃下去壹眼，她套裙下絲襪包裹的小腿緊湊結實，雖然穿著高跟鞋，但站姿穩定挺拔，雙足支撐精準，遠不像壹般女人那麽傷腳傷胯，而且行動起來也不至於太影響敏捷。
　　她比許婷和沈幽高出不少，只比韓玉梁略低幾分，按他目前從網上所掌握的知識，這種身材相貌的女人，不是該去當什麽名模，穿著莫名其妙的衣服在T臺上走給壹大堆男人看嗎？
　　怎麽會進了衙門？
　　不過這個只能回頭找沈幽打聽，此刻他還是很謹慎地問道：“請問，汪督察，特地叫我過來是什麽事兒啊？許婷還不能走嗎？她住黑街，那邊晚了之後，可挺危險的。”“不要緊，我可以開車送她們姐妹回去。”汪媚筠微翹唇角，對身後的辦公室使了個眼色，“進來說吧。許婷，妳也來。”“哦。”許婷緊張地應了壹聲，猶豫了壹下，還是跟在了韓玉梁的身邊，小聲說了句，“別亂承認事情啊，我可什麽都沒交代。”進去之後，沈幽壹關好門，就徑直過去辦公桌，坐到了寬大舒適的皮椅上，轉了半圈，把腳擡起架在窗臺上，懶懶道：“妳們談，我歇會兒。”好像她才是這辦公室的老大壹樣。
　　汪媚筠不以為意，看韓玉梁和許婷並肩走到沙發邊，拉過椅子坐在他們對面，蹺起壹條長腿，單手托腮，貓壹樣的眼睛眨了眨，開口說：“關於下午發生的案子，沈幽路上對妳說了嗎？”韓玉梁點點頭，知道既然今後還要合作，那該坦率的地方也沒必要藏著掖著，“說得差不多了。”“本來打算籌備完畢，再正式開始對代號‘黑天使’的毒品下手，但沒想到，情況突然就惡化了。俊峰KTV和西苑小區的兩樁血案，已經給新扈造成了不小的壓力。”她的眼底閃過壹絲譏誚，那撩人的嗓音都仿佛多了幾分嘲弄，“尤其是西苑小區這起案子，背後牽扯到鑫洋商貿前任龍頭張天洋，案發地又在北城區，華京那邊傍晚就打電話，要求這邊盡快辦結。”韓玉梁淡淡道：“所以這和我們有什麽關系？”許婷點點頭，有了身邊的男人在，膽子似乎都大了些，“對啊，那妳傳喚我幹什麽，我和毒品又沒關系。”“我傳喚許婷，壹個是希望她配合，讓我了解壹下案件的大致背景，另壹個，就是想通過她請動妳，韓玉梁。”汪媚筠的指尖在唇瓣上輕輕掃了壹下，微微歪頭看著他，嗓音像壹個小毛刷子，掃在韓玉梁的心窩，陣陣發癢，“從雪廊通過我查資料庫，找不到妳這個人開始，我就對妳很感興趣了。”韓玉梁瞄著她短袖襯衫胸前那緊繃繃被扯著的扣子，那薄薄的布料隱約透出裏面溝壑和內衣輪廓的線條，讓他當真有點分心，“不妨說，我也對妳很感興趣……”許婷皺皺眉，忍不住在他背後偷偷掐了壹把。倒不是吃醋，而是提醒他別被色欲沖昏了頭。
　　汪媚筠伸出兩根纖長手指，擋著半邊紅唇微微壹笑，“那，既然如此，願意彼此加深壹下了解嗎？”“好啊。”韓玉梁笑道，“汪督察不妨先介紹介紹，我真好奇妳這樣的美人，為何會做這種差事。”。
　　汪媚筠露出幾分頗為刻意的無奈，“我也沒想那麽多，我家人基本全是這條線上的，我是家裏大姐，底下又沒弟弟，不能子承父業，就只好女兒上陣咯。還好，我還算爭氣，沒怎麽靠爸爸提攜，也立著功當上副督察了。”接著，她開口問道：“換妳了，韓玉梁，妳是什麽地方人啊？”“想不起來了。”他敲敲自己腦袋，笑道，“來黑街前受了傷，斷了骨頭破了腦袋，過去的事兒沒多少能想起來的。那，換妳了，妳壹個特安局的副督察，為什麽會跟黑街的人相交甚密，那裏頭都是殺過人的吧，妳不抓麽？”汪媚筠微微蹙眉，覺得自己吃了個暗虧，但還是說：“特安局大部分時候，還是講證據的。並不是妳說沈幽他們殺了人，我就要把他們抓起來。逮捕令那麽容易簽發，黑街早就沒人了。”沈幽壹轉椅子，高跟鞋換擱在辦公桌上，鞋跟在桌面輕輕磕了兩下，眸子流水壹樣在韓玉梁的臉上壹淌，“韓大夫已經知道咱們都有彼此的把柄，沒必要裝腔作勢了。早點進入正題吧，這男人鬼得很，妳想從嘴裏套話，可沒那麽容易。”汪媚筠貓眼壹轉，“還有妳沈幽搞不定的男人？”沈幽攤開手，“搞不定，他唯壹的弱點就是好色，但方式很直接，我那套不好使。妳知道，我的床可是有幾年沒人上過了。”汪媚筠吃吃壹笑，看似對著沈幽，眼角卻飛向了韓玉梁，“瞧妳這說的，好像我夜夜笙歌似的。上次夜店讓妳撞見，都跟妳說了我是查案呢。”沈幽擡起手，看了看腕上那塊黑帶紫盤的表，“行了，我忙了好幾天，等著回家卸妝睡美容覺呢，說正事吧。先談談西苑小區的案子？”“那個案子沒什麽問題。”汪媚筠瞥壹眼韓玉梁，說，“就按王悅芹的情夫性侵女兒張螢微，導致女兒使用‘黑天使’造成慘案來寫報告就是。有男性留下的DNA，讓警署那邊慢慢比對，壹點點調查死者社交關系去吧。”許婷吞了口唾沫，有點緊張，挪了挪屁股，靠得離他近了幾寸。
　　韓玉梁早就過了上堂會緊張的楞頭青年紀，淡定道：“妳不打算管？”“不打算。”汪媚筠淡淡道，“現場有檢測出黑天使成分殘留的香水瓶，還有被暴力破壞的手機，技術人員從裏面讀出了壹些有意思的短信，能證明KTV大案的罪魁禍首就是這位張螢微，另壹個兇手王文珊就是被她偷偷下了黑天使才會發狂殺人，所以目前要抓的就只有張螢微和那個可能涉及強奸罪的情夫而已。案情這麽清楚明白，交給北城區警署慢慢查去吧。”說到情夫兩個字的時候，她明顯加了重音，還微翹唇角瞥了韓玉梁壹眼，“對了，沈幽給我提供的樣本，驗出的DNA數據，我好像還沒錄入到警方數據庫呢。光是動用私人權限對比了壹下，妳說……我是不是該把這份數據，也送去警署那邊測壹測？”“隨妳高興。”韓玉梁往後壹靠，長腿舒展，懶懶道，“我現在只關心我什麽時候能離開，妳們仨姑娘壹個比壹個香，我這個色狼可快要頂不住了。”許婷撲哧壹笑，拍了他壹下，“少來，我可沒用香水。”他揪過她辮梢嗅了壹下，笑道：“可是就妳最好聞。幹幹凈凈的味兒。”汪媚筠被暗諷壹句，也不生氣，微笑道：“我這是工作妝，妳坐沈幽的車來都沒事，我這點兒香可夠不上不幹凈吧？”沈幽壹挑眉，說：“怎麽沒事，他暈車還嫌嗆，開了壹路車窗，熱得我妝差點花掉。”她壹收腿，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語氣突然轉為嚴肅，“好了，特安局的正事兒說完了，說黑街的事吧。”汪媚筠嘴唇壹翹，輕笑道：“就妳性急。”“我跑了壹天，腳都疼了。妳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那兒靠得住的幾乎都去支援跟‘天火’較勁的同僚了。我懷疑‘冥王’就是故意選這個時間來搶地盤的。”沈幽往肩後壹撥頭發，“行了，妳要不說，我可帶他走了。他還防著妳查他呢。”汪媚筠發出壹串低柔笑聲，雙肩輕抖，帶得胸前乳峰都跟著微微震蕩，好似隨時可能彈破那礙事的襯衣，飛出壹雙豐白雪兔來。
　　“好，那就不裝樣子了。強奸王悅芹母女的，顯然就是妳。普普通通壹個情夫，可做不到完事前後都拍不進監控探頭。”汪媚筠腳尖微微壹晃，笑道，“別急著看逃命的路線，我既然安排警署往那個方向查，自然就不打算抓妳這個真兇歸案。”韓玉梁雙目半瞇，緩緩道：“妳這話，不合適讓許婷也聽到吧？”她斜瞄許婷壹眼，說：“為什麽不合適？我看，妳不是挺中意她的。她知道得多點，妳就不能放心撇下她，自己飛人壹樣跑沒影兒了。對吧？”許婷哼了壹聲，扭開頭看著房門，故意說：“那妳可被他騙了，我倆認識沒多久，今天晚上才吵了架，都要老死不相往來了。妳要叫來的是葉大夫還差不多。”“那我可不知道，反正我讓妳壹打電話，他就來了。犯人壹般進我們這兒都心虛，他能為了妳來，我覺得挺不容易。”汪媚筠嘴裏跟許婷說話，靈活的眸子卻盯著韓玉梁的臉，“再說，我看他早就想跑了，這會兒還坐著，應該就是舍不得妳吧。”“那倒未必，”韓玉梁笑道，“我原本是想跑，可見到汪督察妳，就不舍得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汪督察的石榴裙，我還是願意拜壹拜的。”沈幽看汪媚筠遲遲不進入正題，索性自己開口，“王文珊死了，張螢微可以交給警署去找。但這次的大案子，還有個真兇，就只能咱們來設法收拾了。”“還有個真兇？”許婷壹扭頭，嚇了壹跳的樣子。
　　“她說的是黑天使。”汪媚筠翹唇壹笑，接過話頭，“根據現有情報，‘冥王’來的不過是先頭部隊，他們的後續應該還在觀望。黑街是個非常合適的試驗田，他們看來並不是打算用毒品打開這裏的市場，而是有更大的野心。”“比如呢？”韓玉梁之前已經惡補過毒品的相關知識，“我看黑道制毒販毒，都是為了賺大錢。”“‘冥王’背後有財團撐腰，並不缺錢。黑天使目前出現的三種型號，最早出現的A型成癮性最強，更像是傳統藥物的風格。而從B型開始，致癮能力就出現下降，而相對的，讓受毒者全面提升身體素質，不怕痛不怕死的效果，卻大幅加強。這次經由張螢微手出現的，和之前的都不壹樣，應該是還在測試中的C型。”汪媚筠嘆了口氣，臉上難得地浮現出韓玉梁比較熟悉的那種落寞——就像以前有個捕頭費盡心機依然抓不住他的時候壹樣，“C型的效果，妳們兩個應該已經看到了。柔柔弱弱的女大學生，壹個拿把刀屠光了整個KTV，另壹個生生用雙手撕碎了自己的母親。從王文珊之前口服的表現來看，成癮性顯然進壹步削弱了。那麽，‘冥王’在做什麽，不是很好推理出來麽？”許婷倒抽了壹口涼氣，不自覺就抓住了韓玉梁的衣角，“他們……要靠這藥來制造怪物戰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