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抱歉啊，諸位。以前有算命的給我算過命，說我的八字忌諱白事兒，遇見了能避則避。可惜，生活裏有太多避不開的事情，生老病死饒過誰？有壹位跟我家十分親厚的長輩過世，好在還算喜喪。前後忙活了十幾天，沒有按計劃更新，見諒。
　　還有，以後除了更新小城騷事兒之外，老王還要開個新坑，不想壹直炒冷飯，寫點新鮮熱乎的以饋諸位的支持。
　　哈，又是廣告時間，之前跟壹位來老王這賣藥藥的壇友聊天，他所在地方是南方壹省會，說他那裏包夜的價格都要壹千到壹千五起步了，真TMD貴啊。所以得吃壹片兒，要不太虧。老王深以為然，壹片兒也就壹盒低檔香煙錢，就可以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待俺趕上前去，殺她個幹幹凈凈。劃算！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印度神藥，襄王背書，保真包硬，無效退款，歡迎咨詢。

　　被壹泡尿給憋醒，勉強睜開眼睛，我發現我壹絲不掛地睡在我最熟悉的地方，我租了壹年多的房子，我自己的床上，這段時間過得比較荒唐，老是睜開眼睛看見不熟悉環境和不熟悉人，讓我有點不習慣。這次醒來，熟悉的環境讓我感覺安心，朝胯下摸去，雞巴還在，雖然軟塌塌的。
　　腦子清明，卻壹片空白，裏面像啥也沒裝，撐起身子坐起來，覺得四肢無力，特別是老腰，酸痛。明顯是壹夜狂歡的後遺癥，卻想不起來是跟誰？看看床頭的鬧鐘，快中午12點了，想著可能是哪個炮友跟我壹夜纏綿之後，早上起來上班走了，之前經常有過這樣的經歷，也沒太在意。
　　找了根煙叼在嘴上，點燃抽了壹口，下床去了衛生間，靠！腳步虛浮如騰雲駕霧，對著馬桶放水，操，尿液黃的嚇人，心想，我估計又吃了的劣質性藥。
　　昨天到底跟誰操了壹宿？實在想不起來，索性不想，管他跟誰，愛誰誰吧。尿完尿坐在電腦前面發呆，好像做了壹場悠長的，紛亂的，離奇的，香艷的夢，還被這場夢掏空了精力。而且春夢了無痕，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煙頭燙嘴了才被手機鈴聲驚醒。我哥打來的電話，讓我到他的姘頭紫珊瑚家吃飯，我說不餓，懶得去，我哥說有事兒找我商量，讓我快點兒，有紅燒肉伺候。想著都是熟人兒，所以也就隨便穿了汗衫大褲衩人字拖就準備出門，出門時候突然想起爺現在是有車壹族了，就滿屋找車鑰匙，就是找不著，想著估計是老哥開走了吧。
　　找鑰匙的時候，我還翻了我平常喜歡隨身攜帶的電腦包，當然這兩天包裏沒裝筆記本電腦裝的現金，打開壹看，裏面竟然有好幾沓的人民幣，壹數竟然有十多萬。靠，我哪來這麽多錢？難道我昨天去搶了壹趟銀行嗎？
　　唉？怎麽包裏面還有壹把車鑰匙，還是四個圈的？打火機嗎？我拿手裏把玩了壹下，不是打火機，還真是壹把車鑰匙。這種高檔車的車鑰匙，我以前還真沒見過真的，但是我確定，這是壹把真的車鑰匙。
　　面對著十幾沓厚厚的人民幣還有壹把四個圈的車鑰匙，我陷入沈思，想著這些錢是哪來的，能想起來的有兩筆錢，老二綠薔薇的老公綠毛龜，前天晚上給我三萬八，小寡婦趙筱菊昨天幫她兒子辦入學，我得了四萬塊，對了，還有打麻將贏了壹萬多點，那為什麽還多出兩萬多呢？
　　還有，這把車鑰匙是哪來的？這可是四個圈的！
　　腦仁兒疼，想不起來了，算了不想了，天上往下掉錢，我就接著唄，這麽多錢，我可不想隨身背著，還是存銀行比較保險，想著壹會兒去紫珊瑚家吃完飯順路就存銀行了，就把錢和車鑰匙都裝到包裏，然後出了門。
　　下了樓，我看見樓下停著的車裏還真有壹輛很新的白色奧迪A6，跟其他車對比如鶴立雞群，我租的是個舊小區，本來也就沒幾輛車，還都是低端車。因為當時樓下有很多人來來往往，我沒敢掏出鑰匙去摁壹下確認是不是這輛車。就算是，我也不敢開啊，不知道是誰的呢，看車牌號，從來沒見過，壹點印象也沒有。我正猶豫著，我哥又打電話來催讓快點去，說菜都炒好了，就等我呢。
　　驕陽似火，太陽大的不能睜眼，趕緊打了車。到了紫珊瑚家，開門的竟然是個比我還高，頭發很短的女人，若不是胸前有兩團高高的聳起，我都不敢確定她的性別。
　　我以為走錯門，遲疑著不敢進門。只見短發高個女人對我壹笑，露處壹個跟她外形很不和諧的很靦腆害羞的表情，說妳來了，快進來吧，就等妳了。
　　紫珊瑚的聲音從裏面傳來：“老四，是他來了嗎？”
　　這女的是老四？不是長頭發梳馬尾辮嗎？什麽情況？我邊進門邊嘀咕。又瞅她臉壹眼，噢，眼熟，確實是老四黑牡丹，換發型了，女人失個戀就要換個造型嗎？想嚇死誰呀？真夠矯情的。
　　還好，紫珊瑚沒換發型，依舊是我喜歡的大波浪，歡眉喜眼的從廚房端了壹盤菜出來，對我說，餓了吧，把包掛那，坐吧，就等妳了，老四的發型好看不？精神吧。
　　精神，真精神，再短點，就比我更爺們兒了，我掛好包，開著玩笑說。紫珊瑚對著臥室方向喊了壹句：人齊了，開飯了啊，都出來吧。我哥從廚房裏也拿著筷子走出來，到餐桌布置餐具。
　　我掃了壹眼桌面，有六七副碗筷，心說這頓飯看來還是個局啊。這時臥室裏走出兩個女人，壹個高挑婀娜，壹個苗條冷艷，竟然是老大紅牡丹和老五藍幽苔。
　　看了藍幽苔我腦子馬上浮現那天晚上看見的那雙玉腿，可是看見紅牡丹我竟然腦子裏閃現出壹個後腰有肉坑的圓屁股來，好像我昨天晚上是跟紅牡丹折騰了壹晚上似的，這個不可能啊？這讓我有點奇怪，所以皺了皺眉頭，沒跟這兩位預料之外的來賓打招呼。
　　紫珊瑚家客廳不大，又因為是夏天，女人們都噴了香水，壹時間這個不大空間塞了四個女人，簡直女人味兒十足，我卻並不享受這種味道，反而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像連吃了壹個星期的紅燒肉，又被壹盤熱氣騰騰的紅燒肉擺在面前的感覺。
　　眾人入座，我哥跟紫珊瑚像主人壹樣，熱情的招呼，有說有笑，兩人還不時眉目傳情壹下。讓我覺得我跟紫珊瑚的小曖昧還是點到為止為好，省的我哥不高興。老四黑玫瑰雖然換了造型，可是還是那個性子，少言寡語，悶頭吃菜，老五藍幽苔跟上次見她壹個德行，冷冰冰的，基本不動筷子，只是端著壹杯紅酒，盯著眼前的壹盤菜發楞。
　　老大紅牡丹今天則沒了上次的傲氣，卻多了幾分憔悴，眼神空洞，眉頭低垂，也不怎麽吃東西。我因為那種奇怪的感覺，所以多看了老大幾眼，可是她偶爾跟我眼神想觸的時候，總是趕緊低下眼睛，不跟我正面相視，就好像欠我的錢沒還壹樣。
　　因為有預料之外的客人在，我也沒搞清楚形勢，也就沒開玩笑，只是我也吃不進東西，雖然肚裏很空，但是沒有食欲。還好有紫珊瑚的秘制酸梅湯，讓我連喝兩大碗之後，有了點食欲，開始了大快朵頤。反正我是誰也不顧，只管自己吃喝。
　　這頓氣氛不太融洽有些尷尬的飯終於以我停了筷子接近尾聲，好像大家都是在等我吃完似的。
　　紫珊瑚先對上我的眼睛開了口：妳吃飽了沒，今天的菜還和妳胃口吧？
　　我說，那麽客氣幹嘛，我是要飯的不嫌饃黑，哪還敢說不好。
　　紫珊瑚說：可別價，今天可是專門挑著妳愛吃的做的，專門問過老安妳愛吃什麽。
　　我說，有事兒您說話，咱別整的那麽客氣，我又不是外人。
　　紫珊瑚說，妳給我們說說妳的計劃唄，到底什麽時候能把老四的錢要回來？或者說妳準備什麽時候去找那個王八蛋？需要我們幫什麽忙？怎麽配合妳？不是我們催妳，關鍵是接下來還有個事兒……
　　我有點懵，茫然地撓著頭楞楞怔怔問：什麽計劃？老四的錢？跟誰要？哪個王八蛋？
　　紫珊瑚有點急：妳什麽情況，前兩天妳不是答應替老四管那個沒良心的騙子王八蛋要錢的嗎？妳昨天還給我拍胸脯保證的呢。
　　我皺著眉疑惑地說，昨天？昨天什麽時候？我說什麽了？我心想，不會吧，昨天難道是我跟紫珊瑚操了壹宿？
　　這時老五藍幽苔冷哼了壹聲：哼，我早就說他就是只會吹牛啥本事沒有的貨色，這幾天過去了壹點兒動靜都沒有，現在開始裝傻充楞啦。行了，別在這兒耽誤時間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吧。
　　我拍拍腦袋，眼睛望向我哥。我哥也壹臉掛不住的朝我使眼色，但是我腦子空空，不明白他什麽意思。我哥站起來朝我揮揮手，指了指廚房，示意我跟他進去說兩句。到廚房以後，我哥問我什麽情況，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出什麽事兒了，怎麽忘了替老四要錢的事兒了？說我們可是在她們面前拍過胸脯的。
　　暈，我那個時候才想起來，這兩天光顧著辦上壹中的事兒了，還真把替老四要錢的事兒給忘。其實早就計劃好了，對方的情況也摸清楚了，就差實施行動了。我連連跟我哥點頭表示想起來了，出了廚房，對在座的四朵金花拱拱手說，都安排好了，就明後兩天，壹定把事兒辦了。
　　老五藍幽苔又是滿臉不屑地說，又開始吹牛了，到底妳能不能辦，不能辦妳就說實話，我們另想辦法。別耽誤大家的時間，老四還有壹件很重要的事兒要辦呢，等著用這筆錢呢。
　　我也有點生氣，笑了笑，看著老五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答應了幫忙，我就會送佛送到西，我說這兩天辦，就這兩天辦，做什麽事兒都得有個計劃和安排不是，老四等著用錢，說話啊，這樣吧，老四不是讓那個騙子騙走了八萬嗎？我估計全部要回來，可能性不大，咱們保守壹點兒，四萬保底，我先把這四萬塊錢拿出來，讓老四先去應急，該辦什麽事兒辦什麽事兒去，這樣行了吧。
　　我壹番話說完，全屋安靜，我哥趕緊給我打眼色，意思是我說話太滿了，紫珊瑚笑吟吟的看著我，眉眼含春，老五藍幽苔依然是壹臉不屑，老大紅牡丹看著我的眼神很復雜，表情很古怪，但是我卻她這樣的眼神和表情有點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見過。老四擡起頭看著我，面露感激，想說什麽，卻被壹旁的老五拉了壹下，沒說出來。
　　還是紫珊瑚先開了口：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見妳沒了下文兒，有點心急，也不是錢的問題，錢上面我們姐妹幾個都能幫老四的忙，不用妳先拿……
　　紫珊瑚話還沒說完就被藍幽苔把把話打斷了：三姐，妳說什麽呢，人家既然這麽胸有成竹，咱們就按人家說的辦就是了，就四萬了，多了咱們也不要，都給人家當辛苦費了，老四急著用錢，咱們想先拿出來，老四也不願意要啊。那個，什麽時候四萬能到位？今天嗎？
　　好吧，爺從小因為家裏窮而自卑，終於有了壹個讓爺揚眉吐氣的機會了，我當時對著藍幽苔邪魅壹笑，起身把我的包拿過來，把我面前的碗筷往旁邊壹推，拉開拉鏈，我看著藍幽苔的眼睛，手從包裏面壹沓壹沓的往外拿錢，然後壹沓壹沓碼到我面前的桌上。
　　我碼了四沓，想了想，覺得不過癮，心說既然風光壹次，索性風光到底，就又往外掏出了四沓，整整八萬塊，高高的摞了壹堆，我把目光從老五藍幽苔臉上挪到老四黑牡丹臉上，說：四姐，哈，不知道妳大還是我大，妳有急事兒，妳怎麽不說呢，這是八萬塊，就算是我替妳要回來的，妳先用著，我要回來要不回來，這八萬都是妳的。
　　這下整個客廳鴉雀無聲，大家都看著老四黑玫瑰，她有點手足無措地看看錢，然後看看我，然後再看向老五藍幽苔，藍幽苔好像也有點懵，可能是我的表現有點太出乎她的預料吧，所以沒有預案，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更無法給老四意見。老大紅牡丹倒是望著我露出崇拜之色，眼睛濕漉漉的。
　　還是紫珊瑚先打破了平靜，她咳嗽了壹下，準備說話，誰知道黑玫瑰搶先發了話，看著我說：那個，我確實有事兒，急著要用錢，但是最多三萬也就夠了，我只拿三萬。算我借妳的。我壹定還妳。但是還有壹件事兒，我還要麻煩妳，就是，就是，就是，妳能跟我結婚嗎？
　　什麽？跟妳結婚？
　　我可能是酸梅湯喝多了，頭暈目眩犯惡心，轉臉望著周圍或熟悉或陌生的臉孔，鼻腔裏滿是菜味兒和香水味兒混合氣體，又低頭看看碼的高高的壹摞人民幣，又開始覺得人生如夢。
　　我壹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暈頭暈腦地說：勞駕，誰來給我壹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