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請客

　　使得郭玄光仿徨不安的琳達為什麼沒有出現呢？原來在那天早上，在公寓焦急地等待了壹個晚上的琳達終於在天色大白的時候見到了狼狽不堪的小張哥。當時小張哥渾身上下都是爛泥巴，整件衣服破破爛爛的，就壹個路邊乞丐的樣子。
　　等他清理完畢，琳達就告訴了他昨晚範偉家的事情。本來她還指望著小張哥會有好消息跟她說，結果小張哥卻說壓根兒就不知道昨晚的細節。因為昨晚當他們和大小傻壹起通過屋前的壹條小路走向那間大宅時，黑暗之中忽然有人從後襲擊小張哥後腦。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壹聲不吭地在門口就突然發難，壹下子就被擊倒了。唯壹能知道的是那人絕不是大小傻，因為他倆是走在前面的。等他蘇醒過來的時候，已不知身處在哪個荒山密林中了。他這個外來人在梁山市的時間也不長，在天沒亮的情況下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後來他靠著隱約的燈光辨明方向，走了好長壹段時間才找到公路，接著摸上壹輛貨車返回了市區。
　　琳達埋怨說：“都是妳大意。我早說不要節外生枝，現在小蕓也不知怎麼樣了。”
　　“我也沒想到他們在那就發動攻擊了。依我判斷，這是早就計劃好的”，小張哥回憶著昨晚的情況說：“他娘的，在酒吧的時候那兩個混蛋的對話讓我相信了只是碰巧而已，看來那也是設計好的，等我們上鉤。”
　　琳達皺了壹下眉頭，說：“看來我們都低估了老魏了。他們應該已經知道小蕓和我們的關系了。雖然她和我們沒啥直接關系，說到底也是我表妹，還是找個機會讓她別繼續下去了。”
　　小張哥安慰著說：“現在還不知道情況，等找到她再說吧。就像妳之前所說，壹點小犧牲有時候是在所難免的，最重要的是完成目標。不過我們也不能輕易放棄她，畢竟花了不少心機培訓她。她現在也可算是個電腦高手了，以後說不定我們還會有用到她的地方。”
　　琳達接著說：“如果我們已經曝露了，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太主動了。如果他們用小蕓做把柄，壹定會和我們聯系的。剛才我接到壹個任務，馬上就要離開梁山。就麻煩妳在這等等小蕓的消息了。”
　　小張哥回道：“好，妳跟頭兒說說情況。以防萬壹，我會再找另壹個地方去等小蕓消息的。”
　　＊＊＊＊＊＊＊＊＊＊＊＊時間很快就到了周末。課間時分，郭曉成說：“餵，今晚就去堂皇旁邊的那間怎麼樣啊？”
　　“什麼？堂皇？”
　　郭玄光壹聽見堂皇就想起了楊蕓，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了。“妳是聾了還是傻了？我說那旁邊的動感迪斯科舞廳啊。”
　　郭曉成沒好氣地說，“又想起那楊蕓了對吧？妳何必為了壹棵小樹放棄整個森林呢？放心，今晚我叫莉莉帶上她的朋友了，到時候就看妳自己行不行啦！”
　　跟著壹臉壞笑的樣子。郭玄光沒癮地說：“泡妞我哪是妳的對手啊。”
　　他想應該是郭曉成那廝單獨和那個莉莉約會不大適合，因此把他也帶上，不過他也懶得揭穿了。
　　“嘟……嘟嘟”剛過8點半，郭玄光樓下突然響起了刺耳的喇叭聲。他家是在舊城區，樓房雖然只有6層高，但是密度很大。如此刺耳的喇叭聲馬上引出了幾戶人家在陽臺上觀望。其中壹個中年主婦看到樓下那年輕人站在車門旁洋洋得意的表情，不禁罵了起來：“妳這小子考過牌照了嗎妳，沒事幹嘛亂響喇叭！”
　　這時郭玄光也好奇地往窗外壹看，原來是郭曉成。
　　“妳爸不是死活不同意妳開車嗎？”
　　“是啊，不過高人自有妙計。我把司機家裏的車弄來了。嘻嘻！”
　　“還不錯嘛這臺，看上去很漂亮啊！”
　　“當然，要不我怎麼會借。讓妞兒看到我的車臟兮兮的就不爽了。”
　　郭玄光看著眼前的這臺大眾POLO，也是興奮不已，跟著道：“這回妳的駕照終於派上用場了。”
　　郭曉成揚了揚眉說：“那當然。拿了駕照都快半年了，今天終於可以爽壹下了。不過始終不是自己的車，像是睡夢坐朝廷壹樣。甭管，爽了再說！”
　　兩人壹坐入車子裏，郭曉成馬上喋喋不休地介紹著車子上的功能。坐在私家車裏的感覺當然和的士有很大分別了。郭玄光左摸摸右看看，也是十分好奇。不過他也沒忘記跟郭曉成確認壹下，說：“妳吩咐了工人打電話給我媽了嗎？”
　　“行了，早辦妥了。今晚妳就放心跟我去玩吧。”
　　其實這也是他們的老規矩了，每次夜出都是讓工人撒謊說兩人在家裏補習功課。他媽想著能跟這個富家公子認識也是件好事，就沒說什麼了。
　　車子開動後，郭曉成並沒有趕往市中心，而是上了高速公路。他吩咐郭玄光：“現在我們去接莉莉和她朋友。因為她不是本地人，所以在公司的實習生宿舍寄宿。到時候妳和她朋友坐後面吧。空間不大，便宜妳這小子了，嘿嘿！”
　　郭玄光沒好氣地說：“得了吧妳，壹看我就不是那毛手毛腳的人。”
　　“妳就裝吧妳，我到懷疑妳到時候會不會恨不得把人家綁起來呢！”
　　“神經病，無緣無故地綁人做什麼？”
　　“嘿，那妳藏在床下的雜誌可就浪費啦！”
　　“妳看著路吧妳，就是話多。
　　“兩人壹邊說笑壹邊向宿舍進發。
　　梁山市是國內首屈壹指的特大城市之壹，連航空公司也有兩間。壹間是國有的，而另壹間叫做聯邦航空。顧名思義，它的最大股東當然也是聯邦學院和大學的老板-聯邦集團。所謂壹山不能藏二虎，當年聯邦航空的前身差點被政府拒之門外。最後聯邦集團購買了壹部分股份成為大股東，並與政府達成了協議：國有公司主要負責國內航線，聯邦航空則負責國際航線。而且聯邦航空還承擔了培養飛機師和機組人員的任務。憑著聯邦集團強大的資金實力和政府良好的關系，使得聯邦航空這些年來和國有公司合作無間，還成為了全國50強企業。聯邦航空的培訓基地就設在離機場不遠的地方，宿舍也是在基地裏。據郭曉成說，莉莉正在接受聯邦航空空姐學院的最後壹期培訓，現在已差不多完成，準備上崗了。
　　雙郭在宿舍門口等了壹會兒，終於看到兩位準空姐的出現。郭曉成搶先道：“Hi，這是我朋友，阿光”莉莉也落落大方地介紹了她的朋友小翎給他們認識。
　　郭玄光心裏暗暗說：“果然是空姐。兩個都長得那麼的甜美。”
　　以郭玄光壹米八幾的身高，擠在POLO後排確實是滿難受的。不過這樣子跟小翎可算是近距離接觸了，陣陣幽香不斷傳到他的鼻子裏，使他緊張得四肢都僵硬了似的。左手拉著窗戶上邊的扶手，右手抓著胸前的安全帶，壹動也不動。旁邊的小翎笑著說：“郭大少，妳朋友很少和妳出去玩吧，怎麼像是去考試的樣子啊。哈哈！”
　　郭曉成也在壹旁挖苦說：“他是盜馬賊掛佛珠，待會妳就知道他的瘋樣子了。”
　　小翎還特意挨近郭玄光，用肩膀碰了碰他說：“被發呆嘛，又不是去刑場。”
　　郭玄光身子抖了壹下，小聲說：“沒、沒有啊。不過好像比考試要緊張得多。”
　　兩位美女壹聽，都是笑得花枝亂顫的，壹個勁兒地誇他夠幽默。其實雙郭明白這根本不是那回事，郭玄光此刻不過是說實話而已。不過在莉莉和小翎的耳裏這句話完全變味了，壹下子把氣氛搞活躍起來。郭曉成之前還擔心郭玄光他太死板，悶壞兩位美眉，結果現在他卻變成搞笑大師了。
　　實話實說，這倒是郭玄光第壹次到迪斯科玩。他們進場的時候只是接近十點半而已，舞廳剛剛開門沒多久，人也不算多。不過那震耳欲聾的音樂像是拳頭壹般壹拳壹拳地打在人身上，使人不自覺地興奮起來。在壹個貴賓卡座坐下喝了些飲料後，郭曉成迫不及待地拉著兩位準空姐要出去舞池玩了。害羞的郭玄光雖然在強勁音樂的刺激下有點蠢蠢欲動地樣子，但是怎麼也不肯起來。郭曉成他們也懶得理他，熱情地隨旋律舞動著身體，開始在舞池裏左旋右轉起來了。在這兩位可愛女孩的陪同下，郭曉成壹下子就玩開了，把好朋友給忘得壹幹二凈。郭玄光坐在壹旁，巨大的聲浪壹波接壹波地沖擊著他的神經，仿佛催促著他趕緊進去舞池壹展身手。他其實也很想出去試試，但是對於跳舞完全沒有概念的他壹直沒有勇氣跨出第壹步，只好叫了幾瓶啤酒想冷卻壹下逐漸興奮的身體。
　　不知坐了多久，舞廳的氣氛已是接近頂點。整個舞池裏擠滿了人，個個都在瘋狂地搖晃著頭，扭動著腰。在壹閃壹閃的射燈照射下，看得郭玄光頭昏腦脹，跟本分不清誰是誰了。忽然，壹位美女走進了他們的卡座。只見此女留著壹頭及肩的長發，臉上化著濃濃的艷妝。上身穿著壹件緊身的小背心，而且似乎沒有胸罩，連乳頭突起的兩點都可以看見。下身是壹條超短褲，配上蕾絲的長筒絲襪和吊襪帶，再加上高跟長筒靴。如此的誘惑的裝扮令郭玄光看得目不轉睛。沒等郭玄光開口，她已經坐在他身旁，壹手放在他大腿上。雖然之前郭玄光已經和楊蕓有過親密的接觸，但是突然被這陌生的女郎壹按，還是情不自禁地縮了壹下腳。
　　那女郎把頭靠向他臉，爹聲說：“帥哥，怎麼壹個人這麼悶啊，能請我喝瓶酒嗎？
　　“郭玄光差點被她濃烈的香水味嗆了，慌忙說：”
　　可，可以啊。“然後還把身子往另壹邊挪了壹下。看到他有躲避的意思，這女的突然壹下子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然後雙腿分開把郭玄光的大腿夾在中間使他不能移動，就像是捕獲了獵物壹樣。
　　郭玄光嚇了壹跳，整個背都靠在了沙發上。那女的雙眼盯著郭玄光說：“慌什麼？
　　來，先喝了，再和我去跳舞怎麼樣？“郭玄光根本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低頭往下看。但是那兒的壹雙肉腿在吊襪帶和絲襪的襯托下也同樣刺激著他的視覺神經，引得他心猿意馬似的。這時女的把壹瓶酒塞到他手裏，他看也不看，仰頭壹飲而盡，然後就糊裏糊塗地被拉進了舞池裏。
　　沒跳了幾下，郭玄光忽然覺得自己還有些舞蹈天分。在酒精作用下，他也能學著其他人那樣擺動起來了。那女的顯然也是舞林高手，在那纖細的小蠻腰帶動下，臀部誇張地在郭玄光面前搖動起來。壹邊跳，她還壹邊跟著節奏用手在他胸前和背後撫摸著。這時的郭玄光在音樂、酒精、美女等混合作用下，男性荷爾蒙急速上升，忘我的和女郎壹起扭動著。在無盡的聲浪中，郭玄光越跳越興奮，雙手還按在女郎了腰上，搖頭晃腦地陶醉在其中。
　　等他覺得筋疲力盡開始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身處在壹間辦公室裏了。壹位穿著整齊西服的人微笑著說：“不好意思，請妳到這打擾妳跳舞了。我是這裏的主管之壹，想問妳幾個問題而已。”
　　郭玄光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我怎麼會忽然在這了，剛才不是正在跳舞嗎？”
　　但是頭上傳來壹陣劇痛，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那人繼續說：“實不相瞞，我和妳的相識楊蕓是朋友，正在幫她處理壹些事。不過這幾天壹直沒有她的消息，碰巧妳在這玩，就想問壹下妳有沒她的消息。”
　　郭玄光心想：“連我都知道，想必他和楊蕓也挺熟吧。”
　　他回應說：“我也不大清楚，好多天沒和她聯系了。”
　　郭玄光哪裏知道，這主管就是範偉。這間舞廳其實和堂皇同壹個老板，範偉今天過來作例行檢查，無意中發現了郭玄光。自從那天琳達到他家大鬧壹頓後，楊蕓也沒有了消息。他也大惑不解，後來嘗試聯系楊蕓也沒有音訊。不過範偉從之前的錄像和偷聽中早已知道郭玄光和楊蕓之間的事，今天居然碰上了，就馬上叫了壹位小姐把郭玄光引來，想套壹下話。而郭玄光遇到美女就慌了手腳，啤酒被下藥了也懵然不知，輕松地被“請”到辦公室裏。
　　範偉接著問：“那麼那張卡呢？我還等著呢，因為楊蕓說有急事要我幫她。”
　　壹提起卡的事，郭玄光立刻緊張起來。他想：“既然這人連我也知道，恐怕楊蕓早就把我的事跟他說了。楊蕓她人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我還是早脫身為妙。不過他既然知道情況，就照直說是了。”
　　然後他盡量穩定自己的口氣，說：“那卡早就不見了，我也不清楚到底裏面有什麼。妳還是找她問問吧。”
　　雖然郭玄光是實話實說，但範偉卻不大相信。他猜想楊蕓的失蹤怎麼也應該和他扯上壹點關系，而且按照之前的故事，提到楊蕓時候郭玄光不應有這種鎮定的態度。郭玄光越顯得從容範偉就越覺得古怪。不過郭玄光現在可是找到楊蕓的唯壹線索，範偉決定先不要撕破臉，摸清情況再說。
　　郭玄光越坐越覺得渾身不舒服，說：“這位經理，我還有朋友壹起來的。我還是先回去了，免得他們找我。”
　　馬上就站起來想要離開房間。範偉跟了上去，搭著他肩膀說：“那好吧，我送妳出去。”